第(3/3)页 身上的衣物沾满淤泥,面上也再也瞧不出半点娇嫩,最可气的是就连乞讨她都不会。 曾明湖翻山越岭,委托了不少江湖豪客帮忙寻找,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仍不得音讯,简直比他陷入危险还忧心。 焦急寻了半个月,接到一友人传信,说是已有了小妹的消息,他立即马不停蹄赶去。 见到疼爱的妹妹,面黄肌瘦,最喜爱的裙子布满污秽,在家里梳着漂亮的流云鬓也是油光可鉴,赤着脚,十指紧紧地拽着那篓缕的裙子,在一角蜷缩着娇小的身子。 唯一干净的便是那双满含苦水的明眸,一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每个路过之人。 曾明月见到熟悉的身影出现,如同在黑暗里徘徊多日,忽迎来光明。奋不顾身地奔去,哪怕此时她有多疲乏,有多弱不禁风。 曾经想好的一大串责备之词,在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小妹时,曾明湖内心不禁一软,再道不出口,柔声道:“乖了,跟大哥回家。” 多日来的委屈,内心的苦水,化作决堤的洪流倾泻而下。 曾明湖则是抱着她一个劲安慰着,“好了好了,不哭,乖……” 然好景不长,曾明月又偷偷溜出去了,结果却一如既往,走丢了,更是被歹人坑蒙拐骗,还被卖到了妓院…… 曾明湖屡次说教屡败,曾明月仍隔三差五的不定期去闯她心中的江湖。 两年后的今天,她总结教训,明白‘善不得报恶最逍遥’,于是选了几个大汉,做起了山贼。 “大哥,我被人欺负了,你得为我做主。”曾明月撒娇哭诉,说的可谓是‘声泪俱下’。 曾明湖听得小妹被欺负,看着心疼,立即允诺。 “果真是好酒,原来是落月山莊。嗯,这待遇真不错。”封子夫忽而出现,伸着鼻子尽情吸收飘着的酒香,赞美道,“大爷,你真好,再拥抱一个呗。” “大哥,就是他欺负我的。”见到‘恶人’出现,曾明月立即指证。 封子夫的做派这哪有客随主便,简直是毫无规矩。 曾明湖本就对眼前人有些不顺,此刻又方知其就是欺负自家妹妹之人,当即厉声质问:“是你欺负了我妹妹的?” 此次的曾明湖霸气爆表,心想:小妹此刻该多佩服我这威风凛凛的大哥呀。 “你是谁,没见过你。”封子夫答得牛头不对马嘴。 曾明湖见对方贬低自己,辩道:“爷姓曾,行不更名坐不改姓,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曾明湖是也。” 封子夫只顾喝酒,连头都不舍得抬一下,不加思索道:“还是不认识你,但是现在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不是时潇么?难道他姓曾?” 曾明湖听到时潇这个名字,整个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整整瘪了下去。 时潇之名,他听过许多名门正派之人谈及,但无人不怒斥其凶恶,判其冷血。时潇就是一个杀神,江湖中不少人都是闻名变色。 曾明湖呆了半晌,道:“这位兄台,你是故意找茬的吧。时潇这哪是个人随便能比的,而且他还是个大魔头,人人得而诛之。你且少发话,来过几招。”他说着已然探出一刀。 封子夫手中正抓着一只大鸡腿呢,一张嘴被塞得满满的,好些天未尝得油水,这一盘盘佳肴可是馋死了他。 霍的一道寒光,他正往口中送的鸡腿被挑落回盘中。 下一刻,刀势不变,直刺他的侧腰。 封子夫是何人也,右手猛地反拍桌子,连人带椅往后挪移五尺。倏然地,他双脚蹭地,身子迎着霍霍刀光飞去。 曾明湖一招刚落,身子还未站稳,却见对方竟然徒手前来,欲夺他手中大刀。扫过一眼,见室内空间狭小并不适合他的路子,身子一跃,向屋外掠去。 封子夫既然出手,便会一玩到底。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。 曾明湖打小便跟着平青山掌门苗天拜师学艺,多年来也将师父的本领学得七七八八,颇得苗天的喜爱。 且落月山莊腰缠万贯,平日广结江湖朋友,曾明湖又是年轻才俊,被冠以‘小玉刀郎’的美称。 封子夫紧随而出,速度极快,眨眼间已是欺身游近,右手顺势探出,抓向对方的右臂。 曾明湖预感危险,右手旋刀斜斜斩向对方转来之手,再急速回身反踢出两步。 封子夫自持本领高强,看到曾明湖踢来的两脚也不做回击,且先与对方好好玩玩。不料却在最简单的地方犯了错误,恰好被踢在了一臂膀上。 顿时面冒黑线,脸丢大了,一时托大中了招。扫视一圈,还好那四不像不在,不然又要被数落了。 而就在他庆幸时,一道爽朗的笑声回响:“哈哈,臭酒鬼,丢脸,丢脸哪。” 封子夫闻言,不觉轻哼一声,气得直跺脚。他似气非气地,有些埋怨看着飘落下来的身影,轻叹一声,踏步而出。 这次被舒长夜看了笑话,封子夫心中颇为不快,身形步法和招式间,速度更胜之前,只见他探手回身之间,便已夺过曾明湖的大刀。 后者只觉得手腕一阵吃痛,手中大刀脱手飞出,再看时已在对方手中,心中甚是不解,双目尽是困惑,可对方还站立在那里,犹若未曾动过。 曾明湖也看到新来的舒长夜,一袭白衣洁净如羽,明明是站在那里,却总使人觉得他已经融入这夜色中,给人一种疏远感。 他大刀被夺,旁边还有他小妹看着,不由觉得忒丢人,欲再次动手。 这时舒长夜劝道:“这位兄台,罢了吧,以他现在的状况,你上去必吃亏。” 第(3/3)页